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，请勿与现实关联。
银灰色的保时捷911缓缓驶离万象城地下车库，引擎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。
我紧握方向盘，手心全是汗。
后视镜里，张老板还站在那里，手上拿着我刚签好的抵押合同。十二万的债务，用这辆价值百万的跑车来还。任何人看来，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。
可他们不知道，我刚刚抵押出去的，不是一辆车。
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念想。
车子开到路口，红灯亮起。我停下来，看着副驾驶座空荡荡的位置。这辆911对我来说，意义非凡。
现在车子要被别人开走了。我却不知道，一周后会发生什么。更不知道，那个严厉的表店老板，为什么会哭。
绿灯亮了，我踩下油门。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开着这辆车了。
01.
三天前的下午，我刚送完最后一单快递，路过万象城的时候想起妹妹李萍下个月生日。
说起这个妹妹，我心里就一阵暖流。从小父母身体就不好，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。看着她从一个扎着小辫子的丫头，长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学生，这些年的辛苦都值了。
她在老家读大三，专业是会计，成绩一直很好。每次给家里打电话，妹妹都会报告自己的学习情况，那认真的样子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既心疼又骄傲。
我李强虽然只是个普通的配送员，但对妹妹从来不吝啬。
这些年在深圳打拼，我住最便宜的出租屋，吃最简单的盒饭，为的就是能多攒点钱供妹妹读书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我总会想起小时候妹妹拉着我的衣角说"哥哥，我以后要好好读书，将来赚钱养你"的话。那时候的她才七八岁，声音奶声奶气的，却让我红了眼眶。
商场里人来人往，我在一楼转了一圈，看到了那家名表店。透明的玻璃柜台里，各种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平心而论，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，对这种奢侈品没什么概念。但妹妹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，我想给她买个像样的手表，让她在同学面前也有点自信。
"先生，您想看点什么？"一个穿着制服的女销售员走过来，笑容很职业。
"我想给妹妹买个表，女士款的，价位在一万左右。"我有些紧张，毕竟这种高档店我很少进。
说出一万这个数字的时候，我心里其实在打鼓。这相当于我一个多月的工资，但想到妹妹即将毕业找工作，有个像样的手表确实很重要。
销售员的笑容更加热情了："好的先生，我给您推荐几款。"
她打开柜台，拿出几块表让我看。我正仔细挑选的时候，心里想着妹妹戴上这表的样子，一定很好看。我们李家虽然穷，但妹妹长得标致，气质也好，配得上任何好东西。
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。
回头一看，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商场里跑来跑去，他妈妈在后面追着。
"别跑了，小心摔跤！"那个女人喊道。
看到这一幕，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妹妹。那时候我们住在老家的土房子里，妹妹也是这样爱跑爱闹，但从来没有这样的购物环境。我暗暗下决心，一定要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可小男孩根本不听，越跑越快。
就在我转身继续看表的瞬间，意外发生了。
"砰！"
小男孩直接撞到了我身上，我的手肘猛地向后一摆，正好撞到了柜台上展示的一块表。
那块表飞了出去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然后"啪"的一声摔在地上。
整个商场突然安静下来。
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表，表盘已经完全碎裂，指针也断了。那一瞬间，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。完了，这下真的完了。
"我的天哪！"销售员惊叫一声，赶紧蹲下去捡表的碎片。
这时候，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。
他大概四十五岁左右，穿着深蓝色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看起来就是那种做生意的老板，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"怎么回事？"他的声音很严厉。
销售员颤抖着说："张老板，这位先生不小心把这块表给...给摔坏了。"
张老板接过碎裂的表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："这是瑞士进口的限量款，售价十二万。"
十二万！
我的脑袋嗡的一声，眼前一黑，差点站不稳。十二万，这是什么概念？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块，不吃不喝要干一年半才能攒到这么多钱。
更要命的是，家里还等着我寄钱。妹妹的生活费，父母的医药费，每个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我在深圳这些年，从来没有为自己买过什么奢侈品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，为的就是能多给家里寄点钱。
"对不起，对不起！"我连声道歉，"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刚才那个小孩..."
我回头找那个撞我的小男孩，可他和他妈妈早就不见了踪影。心里一阵苦涩，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命运吧，遇到事情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。
张老板冷冷地看着我："不管是什么原因，表是你弄坏的，你就得赔。"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大家都在指指点点。
"这小伙子倒霉啊，十二万呢。"
"现在的熊孩子真是害人，撞了人就跑。"
"但是表确实是他弄坏的，该赔还得赔。"
我的脸烧得厉害，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。从小到大，我最怕的就是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。农村人的自尊心都很强，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。
可现在，我成了整个商场的焦点，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。
"张老板，您看能不能..."我想商量一下，看能不能分期付款。
"不行。"张老板断然拒绝，"我们店有规定，损坏商品必须当场赔偿。"
我掏出手机，看了看银行卡余额，只有三千多块钱。这还是我准备给妹妹交学费的钱，也是我这几个月省吃俭用才攒下的。
想到妹妹还在等着学费，想到父母还指望着我每个月的生活费，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。我这个做哥哥的，不仅帮不了家里，反而还惹出这么大的麻烦。
"我...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钱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张老板皱着眉头："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
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十二万，对于我这样的打工仔来说，就是天文数字。就算找遍所有的亲戚朋友，也凑不齐这么多钱。
农村的亲戚们，哪家能一下子拿出十二万现金？大家都是靠种地为生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。至于朋友，我在深圳认识的都是和我一样的打工者，大家都过得紧巴巴的。
这时候，我想到了停在地下车库的那辆保时捷911。
02.
那辆车的存在，一直是我心中最复杂的情感。
它停在地下车库已经很久了，我平时几乎不开，只是偶尔会去看看，擦擦灰尘。每次看到它，心里都是五味杂陈。
这辆车对我来说，不仅仅是一辆车，更是一段无法言喻的过往。
我知道它值很多钱，至少上百万。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，它的意义远远超过了金钱。它承载着太多的回忆，太多的情感，是我在这个冰冷城市里唯一的温暖。
可现在，我别无选择。
从万象城回到出租屋，我坐在床上发呆。这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，是我和室友小王合租的。房间里除了两张床和一个简单的衣柜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。
墙上贴着妹妹寄来的照片，她穿着学士服，笑得很灿烂。每次看到这张照片，我都觉得这些年的辛苦都值了。
可现在，我可能要让她失望了。
室友小王刚下班回来，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。
"强哥，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。"
小王是四川人，比我小两岁，人很实在。我们在这个城市里相依为命，彼此是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。
我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小王听完倒吸一口气："十二万？我的天，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
"我想用那辆911抵押。"
小王愣住了："你说什么？那辆保时捷？"
他知道我有那辆车，但从来不知道车子的来历。我也从来没有详细说过，只是告诉他这车对我很重要。
"对。"
"强哥，你疯了吗？"小王激动地说，"那辆车...你平时连碰都不愿意碰，怎么可能用来抵债？"
小王说得对。这些年来，我几乎没有开过那辆车。它就停在地下车库里，像一个安静的守护者。每次看到它，我都会想起很多往事，有甜蜜的，也有痛苦的。
"我也不想。"我打断他，"可我没有别的办法。"
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我的心在滴血。那辆车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，现在却要用它来抵债。
小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："你有没有想过找家里借钱？"
"家里哪有钱？"我苦笑，"爸妈在老家种地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。妹妹还在上学，每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出的。"
想到家里的情况，我的心更加沉重。父亲有腰椎间盘突出，不能干重活。母亲有糖尿病，每个月的医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家里那几亩地，除了自己吃，根本没有什么收入。
这些年来，我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三千块钱，这几乎是我工资的一半。剩下的钱，除了自己的生活费，就是攒着给妹妹交学费。
"那你找亲戚朋友借？"
"我来深圳五年，也没什么朋友有十二万能借给我。亲戚们都在农村，谁家能拿出这么多现金？"
这是现实。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孩子，在城市里看起来生活得还可以，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根基。没有房子，没有车子，没有人脉，遇到这种大事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
小王也沉默了，他知道我说的是实情。
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打工的，看起来在大城市里生活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根基。遇到这种事情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
想到这里，我的眼圈有些红。二十八岁了，我以为自己已经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，可一个意外就把我打回了原形。
"那辆车值多少钱？"小王问。
"保时捷911，少说也得上百万。"
"用百万的车抵十二万的债，怎么算都不亏。"小王说，"可是强哥，那辆车对你..."
小王没有说完，但我知道他的意思。他也能感觉到那辆车对我的特殊意义，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。
我知道小王的意思。他也见过那辆车，知道我对它的珍视程度，也知道它对我意义非凡。
可我没有选择。
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，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最珍贵的东西，去换取生活的继续。
03.
那一夜，我几乎没有睡着。
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辆保时捷911的影子。它静静地停在地下车库里，像一个沉默的老朋友，陪伴着我度过了这么多个孤独的夜晚。
很多次，当我在深圳的街头感到孤独和迷茫的时候，我都会去地下车库坐在那辆车里。坐在驾驶座上，握着方向盘，闭上眼睛，就能回想起很多美好的往事。
那辆车见证了我太多的情感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。现在要把它抵押出去，就像要把自己的心脏割下来一样痛苦。
但是为了还债，为了不让妹妹失望，我必须这么做。
第二天下午，我请了半天假，开着那辆银灰色的911来到了张老板的表店。
启动车子的那一刻，我的手在颤抖。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，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。
车子一出现在万象城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保时捷的引擎声在商场里格外响亮，路人纷纷回头观看，有些人还拿出手机拍照。
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，有羡慕的，有好奇的，也有质疑的。一个穿着普通工作服的配送员，开着百万豪车，确实很容易引起关注。
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。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把债务处理掉，然后继续我的生活。
我把车停在店门口，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。
张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整理货品，看到我进来，眼神明显有些意外。
"你来了。"他说。
"张老板，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。"
"你想怎么商量？"
我直接说："我想用我的车抵押。"
张老板愣了一下："什么车？"
"就停在门口的那辆保时捷911。"
张老板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，表情更加惊讶了。我看到他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震惊，然后又变成了困惑。
"那是你的车？"
"是的。"
他仔细打量着我，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质疑。我能理解他的想法，一个月薪八千的配送员，怎么可能开得起百万豪车？这确实很反常。
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，贫富差距很大，但像我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。一个普通的打工者，却拥有这样的豪车，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。
"你确定那辆车是你的？"他问。
我掏出车钥匙和行驶证："您可以检查。"
张老板接过证件仔细查看，又出去绕着车子转了一圈。911保养得很好，车身没有一丝划痕，内饰也一尘不染。
我看着他检查车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这辆车平时我都精心保养，每个细节都照顾得很好。现在却要把它交给别人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"这车得值一百多万吧。"张老板回到店里。
"差不多。"
"你用这车抵押十二万？"
"对。"
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，我的心又痛了一下。是啊，用百万的车抵押十二万，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合理的。但对我来说，这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。
张老板沉思了一会："行，但我有个条件。"
"您说。"
"我要找专业的评估师给车子估价，确认无误后才能办抵押手续。"
"没问题。"
我知道他的谨慎是对的。这么贵重的车子，确实需要专业的评估。
张老板打了几个电话，很快就有人来了。那个评估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，看起来很专业，拿着各种检测设备。
他围着车子检查了半个小时，又查看了各种证件和保养记录。每一个细节都检查得很仔细，包括发动机、轮胎、内饰等等。
"张老板，这辆车成色很好，市场价应该在一百二十万左右。"评估师说。
"手续都没问题？"
"都没问题，车主确实是这位先生。"
张老板点点头："那就按抵押程序办。"
接下来就是签合同。合同很简单，就是我把车子抵押给张老板，抵偿十二万的债务。如果我能在约定时间内还清钱，就可以赎回车子。
看着合同上的条款，我的心情很复杂。这份合同意味着什么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它不仅仅是一份债务协议，更是我对过去的一个了结。
我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，手在微微颤抖。
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签过最沉重的合同了。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"钥匙给我吧。"张老板说。
我把车钥匙放在他手里，那一刻心里空荡荡的。钥匙离开我手的瞬间，就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生命中抽离了一样。
"如果你想赎回车子，随时可以联系我。"张老板说，"我会好好保管的。"
我点点头，转身就要走。
"等等。"张老板叫住我，"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"
"您说。"
"你一个配送员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？"
这个问题我早就料到了。从他看到车子的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。
我停下脚步，过了很久才说："这是我...最珍贵的东西。"
说完这句话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不想解释更多，也不想回答更多的问题。有些事情，只能埋在心里。
04.
离开表店后，我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没有了车子，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。
以前每天下班，我都会到地下车库看看那辆911，擦擦车身，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待一会儿。那是我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，也是我能够放松下来的唯一时间。
现在车子没了，连这点慰藉都没有了。
我走到商场的天台，看着深圳的夜景。霓虹灯闪烁，车水马龙，这个城市永远都是这样繁华喧闹。但对我来说，这些繁华都和我无关。
我只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过客，一个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打工者。没有根，没有归属感，有的只是对家人的责任和对未来的迷茫。
想到家里，我的心更加沉重。
妹妹还不知道我遇到的麻烦，父母也不知道。他们对我寄予厚望，以为我在深圳过得很好。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为了十二万债务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抵押了，他们会怎么想？
我给妹妹打了个电话。
"哥，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？"李萍的声音很开心。
听到妹妹开心的声音，我的眼圈有些红。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，也是我继续奋斗的动力。
"没什么，就是想你了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"哥，你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"
我妹妹从小就很敏感，总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。
小时候，每次我心情不好，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，然后用她的小手拍拍我的后背，奶声奶气地说"哥哥不要难过"。现在她长大了，但这种敏感依然没有改变。
"没事，就是工作有点累。"
我不想让她担心。她正在关键的学习阶段，马上就要毕业了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她的心情。
"哥，你要注意身体。"李萍说，"对了，下个月我生日，你不用给我买什么贵重的礼物，随便买点什么就行了。"
听到这话，我差点哭出来。
如果不是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，我也不会到那家表店，更不会遇到这种事。现在她反过来安慰我，让我不要买贵重的礼物。
这个懂事的妹妹，让我既心疼又愧疚。
"萍萍，哥对不住你。"
"哥，你说什么呢？你对我已经够好了。"李萍说，"没有你，我根本上不起大学。爸妈身体不好，家里又没什么收入，如果不是你这些年的支持，我早就辍学了。"
妹妹的话让我更加难受。她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，不知道我为了还债把最珍贵的东西都抵押了。她还在感谢我，还在为我担心。
挂了电话，我坐在商场的休息区里发呆。
周围的人来来往往，都在享受购物的乐趣。年轻的情侣手牵手逛街，一家三口带着孩子买玩具，看起来都很幸福。
而我，却在为十二万的债务发愁，刚刚抵押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。
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吧。在这个城市里，有人享受着奢华的生活，有人却为了基本的生存而奔波。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孩子，想要在这里立足，真的太难了。
05.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照常上班送快递，但心情一直很低落。
每次路过地下车库，看到那个空荡荡的停车位，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。那个停车位就像一个伤口，时刻提醒着我失去了什么。
小王几次想安慰我，但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能感受到我的痛苦，但不知道这种痛苦的根源。
"强哥，要不我们去喝点酒？"他提议。
"算了，我没心情。"
我知道小王是为了我好，但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。喝酒只会让我更加难受，更加想起那些不愿意回忆的往事。
工作的时候，我也经常走神。送快递的路上，看到别的保时捷，我都会多看几眼，心里想着我的那辆车现在怎么样了。
张老板会好好保管它吗？会有人欣赏它的美丽吗？还是说，它只是被当作一件商品，等待着下一个买主？
想到这里，我的心就疼得厉害。
那辆车不仅仅是一个交通工具，它承载着太多的情感和回忆。现在它在别人手里，就像我的一部分灵魂被剥离了一样。
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。
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，但内心的痛苦无法掩饰。每天晚上躺在床上，我都会想起那辆车，想起它承载的那些回忆。
有时候我会后悔，为什么要去那家表店？为什么不小心一点？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？
但后悔也没有用，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我必须接受现实。
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痛苦而同情你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，自己的烦恼。你的痛苦对别人来说，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我必须坚强起来，为了妹妹，为了家人，也为了自己。
06.
一周后的深夜，我正准备睡觉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看到来电显示是张老板的号码，我有些意外。这么晚了，他打电话来干什么？
"喂，张老板？"
"李强，你现在在哪里？"张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，有些颤抖。
"在宿舍啊，怎么了张老板？这么晚还不睡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，我甚至以为他挂断了。
"张老板？"
"李强...我..."张老板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刚才在店里，突然就忍不住哭了。"
我愣住了。这个平时严厉得像块石头的老板，居然会哭？
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，他就给我一种很强势的感觉。做生意雷厉风行，说话直截了当，从来不显露任何感情。这样的人，怎么会哭？
"你哭什么？"
"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"张老板的声音带着哽咽，"就是突然想到你那天的样子，想到那辆车，想到..."
他停顿了很久，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。
一个做了二十年生意的老板，在深夜里像个孩子一样哭泣。
这个场景让我感到震惊和困惑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能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情绪失控？
07.
"张老板，您先别激动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"我连忙问道。
电话那头的抽泣声更明显了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张老板才缓缓开口："李强，我今天下午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东西..."
"什么东西？"
"关于那辆保时捷的。"张老板的声音带着颤抖，"我在整理车子的时候，在副驾驶座下面发现了一个小盒子。"
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。小盒子？那个小盒子我以为早就丢了。
"盒子里面...有一些照片，还有一封信。"张老板继续说，"李强，你能告诉我，照片里那个女孩是谁吗？"
完了，全完了。
我的手开始颤抖，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。那个小盒子里装的，是我和小雅的合影，还有她生前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。
"张老板，那些东西..."
"李强，你现在马上过来一趟。"张老板打断了我，"这件事，我们必须面对面谈。"
挂了电话，我坐在床边，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小王看到我的表情，担心地问："强哥，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"
"张老板...他发现了小雅的东西。"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小王倒吸一口气："什么？他怎么会发现的？"
我也不知道。那个小盒子我以为早就不在车里了，没想到一直藏在副驾驶座下面。里面有我和小雅最珍贵的回忆，也有她留给我的最后话语。
"强哥，你打算怎么办？"
"我必须去见他。"我站起身，"有些事情，是时候说清楚了。"
08.
深夜的万象城很安静，只有几盏路灯还在亮着。我匆匆赶到张老板的表店，发现店里的灯还开着。
透过玻璃门，我看到张老板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，眼神很复杂。
我推门进去，张老板抬起头看着我，眼圈明显红了。
"来了。"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我走到柜台前，看到那张照片正放在桌子上。那是我和小雅的合影，我们站在海边，她笑得很灿烂，我搂着她的肩膀。
那是去年春节前拍的，也是我们最后一张合影。
"坐下吧。"张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我坐下来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张老板拿起那个小盒子："这个盒子里，除了照片，还有这封信。我看了。"
他把一封信放在我面前，那是小雅用粉红色信纸写的，字迹很秀气。我认得这个字，也记得这封信的内容。
"李强，这个女孩...她已经不在了，对吗？"张老板轻声问。
我点了点头，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"她在信里说，这辆车是她最心爱的东西，现在要留给她最心爱的人。"张老板的声音也开始颤抖，"她还说，希望你能好好生活，不要为了她而难过。"
听到这些话，我再也控制不住了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这些话我看过无数遍，每一个字都刻在我心里。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，冲击力更加强烈。
"她叫雅雅，对吗？信里是这么签名的。"
"对，她叫林雅。"我哽咽着说，"大家都叫她小雅。"
张老板也红了眼眶："能跟我说说她的故事吗？"
09.
我深吸一口气，开始讲述我和小雅的故事。
"我和小雅是两年前认识的。那时候我在一家咖啡店打工，她经常来店里..."
我告诉张老板，小雅是个富家女，但一点也不娇气。她家里很有钱，父亲是做生意的，母亲是医生。按理说，她完全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，不用和我这种打工仔有任何交集。
但她偏偏喜欢上了我。
"她说我身上有种踏实的气质，让她觉得安全。"我擦了擦眼泪，"她家人一开始很反对，觉得我配不上她。"
张老板静静地听着，不时点头。
"但小雅很坚持。她说真正的爱情不分贫富，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够了。"
我想起小雅第一次带我见她父母时的情景。她父亲冷着脸，母亲勉强笑着，气氛很尴尬。但小雅一直握着我的手，给我勇气。
"她为了我，和家里吵了很多次架。"
"后来呢？"张老板问。
"后来她父母慢慢接受了我。他们看出来小雅是真的爱我，也看出来我对她的感情是真诚的。"我苦笑，"去年春节，他们还邀请我到家里吃年夜饭。"
那顿年夜饭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时刻。小雅的父母对我很好，没有任何嫌弃。小雅坐在我旁边，时不时给我夹菜，眼里满是幸福。
"她说等我攒够钱，我们就结婚。"我的声音越来越哽咽，"她还说要教我开那辆保时捷，说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，是她最珍贵的礼物。"
张老板的眼泪也流了下来："那后来..."
"去年三月，她出车祸了。"我闭上眼睛，不愿意回想那个噩梦般的夜晚，"不是开的保时捷，是坐朋友的车。雨夜，对方酒驾，撞了过来。"
那天晚上我正在上夜班，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，整个人都傻了。我疯了一样赶到医院，看到小雅躺在急救室里，身上插满了管子。
"医生说她伤得很重，脑部受损严重，可能..."我说不下去了。
张老板递给我一张纸巾："你慢慢说。"
"我在医院守了她三天。第三天晚上，她醒了一次，但医生说这可能是回光返照。"我擦着眼泪，"她叫我过去，声音很微弱，说有话要跟我说。"
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心碎的对话。
"她把车钥匙塞到我手里，说保时捷给我了。我说她胡说什么，她会好起来的。但她摇头，说她知道自己的情况。"
小雅当时的样子，我永远不会忘记。她很虚弱，但眼神依然很温柔。
"她说，这辆车是她最珍贵的东西，现在要给她最珍贵的人。她让我好好生活，不要为了她而停止前进。"
张老板已经泣不成声了："然后她就..."
"对，她再也没有醒过来。"我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，"那封信是她生前写的，放在车里的小盒子里。我以为早就丢了，没想到还在。"
10.
店里安静了很久，只能听到我们轻微的抽泣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张老板才开口："所以，这辆车对你来说..."
"是我对她最后的念想。"我点头，"这一年来，我几乎不开这辆车，只是偶尔会去看看，坐在里面想想她。"
张老板用力擦了擦眼泪："那你为什么要用它来抵债？这么珍贵的东西..."
"我没有别的选择。"我苦笑，"十二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，除了这辆车，我什么都没有。"
"你有想过找她父母帮忙吗？既然他们接受了你..."
我摇摇头："小雅去世后，她父母受打击很大。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，而且...我也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因为钱才和小雅在一起的。"
这是我的坚持。虽然小雅的父母对我很好，但我不想在她去世后还去麻烦他们。我要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，哪怕再苦再累。
张老板沉默了很久，然后突然站起来："李强，你等我一下。"
他走到后面的办公室，过了几分钟才出来，手里拿着那份抵押合同。
"这份合同，我撕了。"
我愣住了："张老板，您说什么？"
"我说，这份合同我撕了。"张老板的声音很坚定，"那辆车，你拿回去。"
"不行，那怎么行？"我连忙摆手，"那块表确实是我弄坏的，我必须赔偿。"
"谁说不赔偿了？"张老板笑了，但眼里还有泪水，"我要你赔偿，但不是十二万。"
"那是多少？"
"两万。"
我瞪大了眼睛："两万？"
"对，两万。而且可以分期付款，你一个月还我一千，两年还清就行。"张老板说，"至于那辆车，你必须开回去。"
我完全不明白他的逻辑："张老板，您这是..."
"李强，我告诉你一个故事。"张老板坐下来，"二十年前，我刚来深圳的时候，也是个穷小子，身上只有三百块钱。"
11.
张老板开始讲他的故事。
"我是温州人，家里很穷。二十年前，我一个人来到深圳，想要闯出一番天地。"他的眼神变得很遥远，"刚开始的时候，我在工厂里打工，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，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里。"
我静静地听着，没想到这个现在看起来很成功的老板，也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"有一次，我不小心弄坏了工厂里一台价值五万块的机器。对当时的我来说，五万块就是天文数字。"张老板苦笑，"我以为自己完了，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。"
"后来呢？"
"后来厂长把我叫到办公室，我以为他要骂我，要我赔钱。结果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在厂里干下去。"
张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："我说愿意，他就说，那台机器的钱不用我赔了，但我要在厂里再干两年，每个月从工资里扣五百块。"
"厂长为什么要帮你？"
"我当时也不明白。后来厂长告诉我，他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，也有人帮过他。他说，人与人之间的善意，就是这样传递下去的。"
听到这话，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张老板继续说："那个厂长改变了我的人生。如果不是他的帮助，我可能早就回老家了，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。"
"所以您现在..."
"所以我现在要帮助你。"张老板坚定地说，"当我看到那些照片，看到那封信，我就明白了。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，值得帮助。"
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："张老板..."
"别叫我张老板了，我叫张国强，你叫我强哥就行。我们都姓张，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。"张国强笑着说。
这个笑容，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善良。
"强哥，可是那表确实很贵..."
"表确实很贵，但不是十二万。"张国强摆摆手，"那块表是限量版没错，但进价只有八万。我卖十二万是因为要加上店面成本、人工成本等等。现在既然坏了，我就当是亏本处理，你赔我两万的成本就行了。"
我震惊了："您的意思是..."
"我的意思是，那块表本来就没有十二万的价值。是我当时太严厉了，没有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。"张国强真诚地说，"一个人为了赔偿债务，愿意抵押自己最珍贵的东西，这种品格比什么都珍贵。"
12.
接下来的事情，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。
张国强不仅撕掉了抵押合同，还主动提出要给我介绍工作。
"你现在做配送员，一个月八千块，太辛苦了。"他说，"我有个朋友开物流公司，正好缺个业务员。底薪一万二，加上提成，一个月能拿到一万五到两万。"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强哥，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"
"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。"张国强说，"都是从农村出来的，都为了家人在城市里拼搏，都遇到过困难。"
"可是..."
"没有可是。"张国强打断我，"人这一辈子，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。帮助一个有品格的年轻人，就是很有意义的事情。"
他站起来，从柜台里拿出车钥匙递给我："拿着，开你的车回去吧。"
我接过钥匙，手都在颤抖："强哥，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。"
"不用感谢我。你要感谢的是那个女孩，是她的爱给了你力量。"张国强的眼神很温暖，"好好生活，好好工作，这就是对她最好的纪念。"
走出表店的时候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张国强站在门口，向我挥手告别。
那一刻，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温暖的。
13.
回到地下车库，看到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911静静地停在那里，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它回来了，我们又在一起了。
我坐进驾驶座，闭上眼睛，似乎又能感受到小雅的气息。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笑着看着我。
"小雅，你看到了吗？"我轻声说道，"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。"
我拿出手机，给妹妹发了条短信："萍萍，哥哥给你买生日礼物的钱有着落了。等着哥哥给你买个好看的手表。"
很快，妹妹回复了："哥，你不用买太贵的，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。"
看到这条短信，我笑了。我的妹妹永远这么懂事，这么体贴。
第二天，我去张国强朋友的物流公司面试，很顺利地通过了。
新工作确实比以前好很多，不仅工资高，工作环境也好。最重要的是，我有了更多时间陪伴这辆车，陪伴我对小雅的思念。
一个月后，我拿着第一份工资去找张国强，要还他一千块钱。
"这么快就来还钱了？"张国强笑着说，"看来新工作不错。"
"是的，多亏了您的介绍。"我把钱递给他，"强哥，这是第一期还款。"
张国强收下钱，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盒子："这个给你。"
我打开一看，是一块女士手表，很精致很漂亮。
"这是给你妹妹的生日礼物。"张国强说，"不贵，就是个普通品牌，但质量很好。"
我再一次被感动了："强哥，您..."
"拿着吧，一个大学生确实需要一块像样的手表。"张国强摆摆手，"就当是我这个大叔对晚辈的一点心意。"
14.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新工作很顺利，收入稳定，我可以给家里寄更多的钱，也可以为妹妹的未来做更好的规划。
最重要的是，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。
小雅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辆车，更是一种精神力量。她告诉我要好好生活，要坚强地面对困难。
张国强成了我的人生导师。他经常跟我聊天，分享他的人生经验和生意心得。
"小李，有没有想过以后自己创业？"有一次他问我。
"创业？我还没想过。"我老实回答。
"你现在还年轻，有梦想，有干劲，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干。"张国强说，"等你攒够了启动资金，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些客户。"
听到这话，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有人愿意相信你，支持你，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。
半年后，妹妹大学毕业了。
她找到了一份会计工作，在老家的县城里。虽然工资不高，但很稳定，而且离父母近，可以照顾他们。
妹妹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，给我打电话："哥，我终于可以自己赚钱了！以后不用你养了！"
听到妹妹开心的声音，我笑了："萍萍长大了，哥哥为你骄傲。"
"哥，我想问你个事。"妹妹的声音有些好奇，"你给我买的那块手表，同学们都说很贵，至少要几万块。你哪来这么多钱？"
我想了想，说："这是一个好心人送的。这个世界上，好人比坏人多。"
"那你要好好感谢人家。"
"我会的。"
15.
一年后的春天，我开着那辆保时捷911来到了小雅的墓前。
这是她去世一周年的日子。
我带了一束白玫瑰，她生前最喜欢的花。
"小雅，我来看你了。"我轻声说道，"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，我想跟你说说。"
我告诉她张国强的故事，告诉她自己工作的变化，告诉她妹妹已经毕业工作了。
"你知道吗？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。"我坐在墓前的石阶上，"有时候看起来很冷漠，但总有一些人会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。"
"张强哥说，善意是可以传递的。我现在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。"
我想起最近自己也帮助了一个遇到困难的年轻人，就像张国强当初帮助我一样。
"小雅，我会按照你说的，好好生活下去。也会像张强哥一样，帮助需要帮助的人。"
清风徐来，似乎是小雅在回应我。
我知道她会支持我的决定，会为我感到骄傲。
爱是会传递的，善意也是会传递的。
这就是生活教给我的最重要的道理。
离开墓园的时候，我开着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911，心情很平静。
车子依然漂亮，引擎声依然动听。但它对我来说，已经不再是痛苦的回忆，而是前进的动力。
小雅希望我好好生活，张国强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善良，妹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责任。
这些，就足够了。
尾声
三年后，我用攒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物流公司。生意不大，但很稳定。
张国强成了我的合伙人，也是我的人生导师。我们经常一起吃饭，聊工作，聊人生。
有一次，我问他："强哥，您当初为什么要帮我？"
他想了想，说："可能是因为，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吧。一个人在最困难的时候，依然愿意承担责任，依然对生活有信心，这样的人值得帮助。"
"现在呢？我有没有让您失望？"
"没有。"张国强笑了，"你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。"
我们现在经常帮助一些遇到困难的年轻人，就像当年张国强帮助我一样。
那辆保时捷911还在我身边，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为了十二万债务而绝望的年轻人了。
妹妹结婚了，嫁给了一个老实可靠的公务员。婚礼上，我开着那辆车去接她，她穿着婚纱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美得像个公主。
"哥，你觉得小雅姐姐会祝福我吗？"妹妹问。
"当然会。"我笑着说，"她最希望看到我们都过得幸福。"
生活就是这样，有困难，有挫折，但也有温暖，有希望。重要的是，我们要相信善良，相信爱，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。
二十八岁的李强打碎名表后抵押豪车，一周后让老板哭了。但哭泣不是因为愤怒，而是因为感动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，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钱，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与温暖。
